穿越城市森林
文/驼 牛
特区建设初年。深圳,更确切的说是蛇口开发区,是被森林包围中的城市。早在60年代,梧桐山上还发现有华南虎的踪迹。然而,改革二十多年来,森林萎缩,城市膨胀。曾经是森林包围城市,现在却城市包围森林!
99年还曾在泰山涧岩石上晒太阳的巨蟒早已罕迹绝踪。二线关的铁丝网和青石路也将森林结结实实的切开,若从地图上看,那还真像是有人在这里划了一个圈。曾有大蟒蛇在此不甘被圈的命运,想“免检”出关,结果被卡死在铁网下。倒是浑身蛮力的野猪有时竞能将铁丝网顶个洞穿过。无论城市穿越,还是森林穿越,这种动物都是一把好手。在德国柏林市区内的森林中就有5000头以上野猪。日本也曾在城市中的公园发生过“猪乱”。野猪,好象快成城市动物了。也就是这种杂食动物顽强的生存能力,才得以城市森林中最后标志性野生物种没有完全灭绝。这――听起来有点像最后的《摩根战士》一样悲壮!
我们自诩是“驴”。但此时的密林让我有一点作野猪的感觉。在过了大梧桐顶下西坑的路上这种感觉最强烈。林中穿梭,脚下踩踏着厚厚的落叶,枝条、荆棘抽打、刺挂在身上、脸上,有时绕不过缠人的灌丛,就一低头“顶”过去。冲、撞震荡起阵阵尘土,让呼吸道感到干涩难忍,道路是很不明确的,偶有先驴标下的红箭头,但大多路线,需要“定向穿越”。就在这穿越的路途中,我们发现了一处“宿营地”。显然,这不是人类留下的营地。它杂乱但没有非降解垃圾,它丑陋却有一丝生活的气息,我们习惯把它称之为“窝”。这是一个野猪拱出来的“窝”……
在《人与自然》节目中看过这样一个场景。在浩瀚的非洲大草原上,一个本来安详快意的猪类家群,突然惊起,体格巨硕彪悍、凶猛峥狞、针鬃倒竖的野猪王,像黑塔一般扑向一只正偷偷摸摸窥伺小猪崽的猎豹。豹子扭头快跑,想摆脱反猎杀的噩运。无奈,公猪王已率领猪类群雄冲到近面前,他那无坚不摧的巨大獠牙狠狠的撞向猎豹,能以时速240公里冲刺的猎豹竞无及躲开,被扎扎实实一记重创后,勉强凭借身形矫捷一个腾空跳跃,从猪王头顶上弹开,伧惶逃遁。大公猪不屑追击,转身漫步回巢。作昂首凯旋之状,接受着母猪和猪崽们耳蹭鬃磨的崇拜与亲昵。霸主的地位愈发巩固。而远处的失败者狼形回顾,惊惧的目光、受伤的身体,难以平复的呼吸,和着刚结束的噩梦,挑战强者竞是如此恐怖!
赵忠祥画外音的解说,毫不保留对公猪王勇猛无敌的赞赏。人类特有的人性,多同情弱者,但也与动物一样,更崇敬强者!
永遇乐见到过梧桐山中躲在草丛中的野猪,它瘦小、懔弱。眼中布满了凄迷、傍徨。在这四周围满城市的森林中,这最后的家园不知何日失去。林中布设的兽夹是生命的陷阱。逼近的人类脚步带来危险的气息。它徨恐如惊弓之鸟,它奔逃似草木皆兵……
我也在七娘山见过野猪,它受伤的后腿几乎被夹断。血,还在流淌……
它的四肢和猪鼻都被捆住,无力更无助的躺在农家院落中,忍受着竞价叫卖和依仗主人淫威的土狗的骚扰。但它的目光依然逼人、仍然闪烁着勇气,还在为生命做最后的抗争。坚韧之后两行湿润的眼泪顺着猪鼻流到地上……
同行的女队员实在不忍看着这一切,招呼着大家离开。我们面对这一幕竞是无所作为,甚至,同样侵犯着森林和本归属于这片森林的最后的主人!
中国老百姓民间传说有一猪、二牛、三熊、四虎之说。这是用动物界的勇猛和力量来排序的。“猪”和“熊”都是杂食动物,而“牛”更是食草类。相对比张牙舞爪的兽中之王“虎”,倒是排名靠后了。王者风范似乎是善于攻击和招摇。也因此它最先灭绝!
磨房像是驴子的森林,良莠有次,又高手如云。当然有不少自视猛驴者,但大多昙花一见飘散在拉磨的烟波中,似乎心静芷水更能保持长久拉磨!
愿我们用野猪般的顽强来维护这森林的存在,这是驴子的家园,我们心中的――城市森林!
这条路在这之前应该还未被驴子发现过。而如此取名,缘由第一次在与天子剑队走这条道路时,原以为迷路了,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幸运的通过,而且发现了一路美景。因十四人的队伍中只有一个MM――“木瓜丫丫”。于是以驴名命路名,以示记念!还有一点,这条路上真的有结着木瓜果的木瓜树诶!
下西坑后,走一百米的边防线,进耕作口,上防火带,下至盘山公路,前行,第二个左叉路走到底。你的第一感觉是没路了。再往前走几步,一条泥土路隐藏在树荫中。
沿道路前行,一个世外桃源开始进入你的眼帘。路是顺着一个山谷进入的,谷内山花烂漫,凉风轻柔。路旁桔枝蕉林、郁郁葱葱,当然还有一颗粗壮的木瓜树。
最美的还是那段幽深的竹林小径。三福初上此路时,竟在其中记忘情失足,小水草则闹着不走了,就在这儿玩。连深稳持重的老石头都连声感叹后悔没带DV来。好在路还是这条路,山谷还是那个山谷,我们可以再来!
小径中落着厚厚的松软竹叶,竟不见泥土。细密的竹枝微弧的树立在小径旁,把小径装扮成一个翠绿的长廊,曲径深幽、不见尽头!心中好是喜欢这份安静,清宁!只盼这条小路更长一些,不要让我轻易走完,队友们也都催促我放慢脚步不要浪费了眼前的美景!
木瓜小道的尽头便是一派四园的小三洲田农庄了!
753米的海拔是深圳第三高峰。
过了小三洲田很快进了梅沙尖的登山口,成熟的道路直达锥形的突顶。天空中少霾稀云的日子里,在梅沙尖尽观海天一色,真是绝佳的景至。碧海银沙的瑰丽和盐田海港的雄伟相影成辉,远方的岛屿似一朵朵飘浮在海面上的黑蘑菇,浑然天成一幅清新的水墨画!
又名山海大观!过梅沙尖沿防火带一路前行,路之尽头便是眼中的惊叹!
第一次过往此地是清晨,我又一次被身旁的秀色征服!与木瓜小道的清幽细腻相反,山海大观大气、震憾的朝霞,宏辉出万千江山!湖泊、山川、碧海、云天……
这里的日出光芒万丈,将连绵的山峦烤的一派火红喷薄,而海面与天空依然甄蓝清宁……
啊!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我见证了。
从未拒绝过马峦的美丽!
将你送入她怀中的山间小路,唤醒儿时的记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阡曲陌绕,蜿蜒何方?
泥土的道路让你徒步的脚掌,感到无比舒适……
风清云动,苍草摇邑!时而温柔,时而萧瑟……
这就是马峦――美丽的深圳效野!
专为梅亭立一章节,不是因梅亭的美景和期盼冬日的梅香。而是梅亭的垃圾多的惊人!一只猥琐的野狗一边在垃圾中翻食,一边极度警觉的窥查我的出现。垃圾多的竟连亭下基座的石缝都能填满……
美丽与肮脏的巨大反差,让人心情沉重、如哽在喉……
浮云……苍狗……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说“我看得见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