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正如在游记中提到的,我们在太白山丢失了相机,因此没能留下一张照片。为了更有可观赏性,在整理这篇游记时,我上网搜索了一些与我们爬山时情形比较类似的照片作为附图。部分图片作者不祥,如果涉及到版权问题请及时与我联系。
从华山下来,老王一直在叫不爽不爽:为大队人马所拖累,五大三粗的老王也只有如淑女般款款而行,他一个人背着三个人的背包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逛遍南峰西峰仍然觉得不过瘾!瞧,他又搜罗着同伴要去秦岭主峰太白山了。伙同郭Sir,他找到我三番五次的说,言语之切切,让我实在不忍敷衍拒绝。好吧,最后又找到一名女生:刘,四人同行。
一大早出发,在哪儿坐车都不知道。几经辗转才在中午乘上一辆途经眉县横渠的车。今非昔比,现在外出心中实在激不起什么波澜,但我还是喜欢出发时那种感觉,未知的远方的诱惑,让我感到快乐和高兴。整个途中,我都把头靠在窗边,尽情的让风扑个满怀。坦荡的百里秦川,起伏的黄土峁子,还有那么空旷宽阔的河床上潺潺而过的渭河细流,都使我感到西行的新鲜。
在横渠再换乘拖拉机来到汤峪,这就是太白山国家森林公园的入口了。没有多想,我们买了门票和导游图便往里走――秦岭就在眼前了,灿烂阳光下青翠翠的峰岭颇有姿态的站着,每座山峰全披着葱郁的绿衣,一点不像在缺水的陕西。脚下是一条挺好的水泥路,每不远就有红字标明里程,大家见了,就争着嚷:嘿,我们又走了多少多少公里!
来到了第一个景点:观音洞。早知道它在那么高的山腰上,说什么我都不会上去了。尽管四个人相互鼓着气往上爬,才从华山下来的酸胀的小腿踏在颇有山势的小道上仍让我暗暗叫苦。观音洞是道观,在浅浅的岩石凹壁里供着神像,并没什么好看的;但我以前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道姑,她绾着黑发,穿着蓝布衣裳,坐在石桌边看一本有八卦符号的立幅书,还作着笔记。我们上来时根本没其他人,石桌上还放着字贴和她摹写的毛笔字;她文文静静,但待我们挺热情。我拿着相机请她合影,她笑笑没说什么;我以为她没明白我意思又重复一遍,她才轻轻摇摇头,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道姑,带着点遗憾我们下了山,我对老王说:“那女子年纪轻轻来做什么道士!”
折回到公路上继续前进。再走了一会儿路边有座变电站,一个人蹲在路边向我们主动招呼:“哪儿去?”
“爬山呀!”我们回答。
他大吃一惊“你们现在进去?走路?”
见我们怔怔然的样子,他解释说他是司机,正等着货车装满石籽好拉到修路工地上去。“这山大得很!什么动物都有,我晚上开车撞着的动物有这么长!”他张开双手一比,又接着说,前面几天前一头熊瞎子才掀了几个蜂箱,我们晚上去河边打青蛙都不敢!――是有些吓人,河不就在公路下边吗?
“你们现在进去危险得很!你们能走到哪儿?没人,又没住的。公路头头的下坂寺有旅馆,还有三十多公里!胆子真大,山里的晚上……”
我们现在才明白秦岭。我们太轻意了,这不并是那种泛滥的有着两块草坪三片松林的“森林公园”,这是纵深数十公里的大山脉,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怎么办呢?我们从没想过后退。那晚上怎么过?要么走一夜,要么挤在哪儿蹲一晚,各种情景在脑海中一幕幕掠过,可能出现的刺激经历让我们兴奋起来。工地在前面十公里处,我们坚决要求司机带我们一程。司机想了一下,不答应,我们又说,他还迟疑着,但终于拗不过我们;于是,女生钻进驾驶室,我们挤在后厢上,向秦岭更深处进发了。
女生在驾驶室里得意,有司机为她导游;男生在后厢上簸跛,又感叹于不断掠过的全景大手笔,大家都自得其乐。太阳已经西沉,我们在“铜墙铁壁”后告别了司机。
四人又迈开腿走起来。好不容易见着个摊,我们灌水买干粮,尽可能为不可测的夜里作好准备。
但我该怎样描述这一带的景致呢?汤峪河到了这里是那么窄,两侧一律是植立的绝壁,一座山就是一整块巨石,拔地而起,直直的在两边相互瞪着。终年不断的渗水在明灰的石壁上留下黑色的纵条墨痕,使他们更显得古老而神秘。我不知道秦岭中有多少条这样的深渊,我只记得这和去红原途中杂谷脑河某些段的景色很相似。只有大山才有这样深厚的底蕴,只有大山才能这样雄奇,这样神异。在我们祖国的辽阔陆疆上,有多少崔嵬的大山,这些大山中又有多少让人心驰神往的沟谷深涧呵!
走到景点“太白泼墨”时,有人招呼我们了:“住不住?”
下去一看,环境还不错,大涧谷中一溪活水,水边有巨石,小楼就在石上,“环楼皆景也”。问:“多少钱?”
“四个人八十元。”
“便宜点吧,五十怎样?”
“好!”
我懊悔得猛拍脑袋,又上当受骗了!不过话已出口,驷马不追了。找着住处已是万幸之事,我们趁天色还亮,撂下包走了出来。
先去了栈道。架在峭壁上的全木结构,还真是那个样子。有点像三峡,石头上还刻着李白的句子:“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又转过来,在小石潭里去撑竹筏子,山光水色,搅在一起,妙不可言。溪边的大石块是太白泼墨处,摆着一个太白醉酒的架子,四人都去躺了伸出头来,笑咪咪的偏过脑袋。还有吊椅。有人坐着,有人躺着,我钻在溪水里擦身子洗脸洗头,郭Sir去捞蝌蚪却一下子滑进水里,大家都惬意得很。
醉酒亭里有李白登太白写的两首诗,有太白泼墨的传说,说是当年诗仙神游到此,见此美景,诗兴大发,要来笔墨竟不能得句,遂泼墨于高崖,在巨石上醉卧三日。李白可是花花公子,既能日散千金,游太白岂非前“仆”后“继”?我们有李白的雅兴,没李白的实力。
当地的两对青年男女还算热情,听他们用陕西方言慢声慢气的谈起太白山真是件有趣的事。他们问我们是否带有磁带,还愿开个露天舞会!这里物价贵,他们努力咬住叫价不降低,我们则开着玩笑,一毛一毛的把价格抠下来。
晚上的繁星让我的心震颤。密密麻麻的星斗洒遍了黑天鹅绒的每一个角落。我看见了两颗流星。中国的传达室说中叫你在看见流星的同时许愿,但她们消失得这么快,没有人能够做到。像我们的青春,它这样的流逝,甚至不容我们回过味来。
高台上画檐朱阁的雕楼是我们的住处。那全是新绘的油彩,是“太白酒楼”,有点意思,又有点新奇,有点神秘。里面就四张床,入耳是如泼的涛声,抬头是迷离的画栋。老王什么都不怕,却对这些道像画彩极其敏感,老是说“看着就}得慌。”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依旧走公路,途中见着一条蛇,还有好多松鼠。在“世外桃源”景点,我们搭上了一辆中巴。车子走了好久,开始爬盘山路,那么多的弯呐,从下面望上去像一山坡梯田的埂坎。下山时我曾专门留心要数一下有多少回头弯,但还没到二十个我便沉入了梦乡。
终于,我们来到了公路尽头,海拔2800米的下坂寺。
走在密集的落叶松林带中,抬头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一条小路直直的向上攀爬,女生刘走得好困难。下来的人比上去的人比上去的人多得多,他们有的穿着背心,有的披着大衣,扶着拐杖还是一拐一瘸的。见着我们,都说这么慢,上去要什么时候!走到主峰拔仙台下的大爷海怕天黑了吧!不时又洒几颗雨,路都湿了,人还在后面慢慢走着,我有些担心,这一路让我想到徒步三峡中翻越兵书宝剑峡那个大坡。偶尔松林稀疏些,路边出现一块茵茵的芳草地,给人的感觉很不错!
苦苦走到海拔3200米的上坂寺,雨下得更大了。接待站的一排帐篷下全挤着人,我们在想该怎样办。老王和郭Sir一心想上顶,我倒有些犹豫,我真的担心天黑前上不去;但看到老王已去租了毛衣,这般坚决,也就横下一条心继续走了。
坡缓了一点,松木稀疏多了,路边全是整片山坡的高山杜鹃。想像到了春天,漫山遍野的映山红迎风怒放,将是多么绚烂而壮观的胜景。我们调动着不太丰富的想像力,在自己营造的幻境中赶路。
不知怎么的就上到了一处山脊上。我差点叫了起来!妙曼的雨雾把眼前的世界幻化成了仙境,眼前是湿湿的小草,带水的叶缘泛着灵光,五色的野花像繁星一般密集,像霞彩一样绚烂;峥嵘的角峰连着山脊在左右连绵,他们高插云霄的石峰像并排的年轻武士英俊多姿。最奇妙的是前面的峡谷,纤纤绒绒的雨雾贴着山岭缓缓上升,像恋人的柔指在轻抚。透过云纱的缝隙,还能看见柔嫩的草坪和翠绿的森林,甚至还有淡黄的阳光!我们快跳起来了!休息留影,又有些不胜清冷,都换上了长裤。我庆幸到底走了上来,不往高走,哪有更好的风景?如果老是想当然的臆断怎么会有新的发现,新的感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退缩了!有些自责。
我们从北坡插到了南坡。竟全是乱石滩!四五十度的坡面上,气势磅礴的石河从山顶铺展而来,又向山下倾泻而去。没有树,没有嗄荆甚至小草都很稀疏。我们疑惑,为何神采飞扬的太白山这么却如此荒凉,一翻地图才知到了四世纪冰川遗址。
天气变化莫测。时而浓雾弥漫,五米外的景像全淹没在乳白色的幕帐中;时而乱云飞渡,山风夹持着云帐汹涌而来,让人心也禁不住上下翻腾;时而又云开雾散,阳光淡淡的洒下来,感觉像在山城的冬阳下走在渚清沙白的江边。好大好长一片乱石坂坡呵,一边是高耸的峰峦,一边是天底的深渊,细若游丝的山路若断若续的悬在半空。这画面给我以深刻印象,我总觉得它有某种深远的含义,是一种象征,如一幅抽象的画境。我走着,老是想起席慕蓉的那首诗:“好想和你走上那条山路/有清风/有白云/有你倾听我一颗快乐和感激的心……”
这一片石坡走完了又翻到那一侧,没完没了的石头像登天的壁毯,全成了波澜壮阔的海。荒凉,落寞,我突然意识到走在秦岭群山中是何等的刺激又充满色彩。
来到了大文公庙。草地上绵延的野花又让我惊叹。回过头,我们目睹了阴阳界的奇观:就以我们来时那薄薄的山岭为界,南坡乌云翻滚,风随山势掀起滔天巨浪恶狠狠的山巅突奔;北坡却是白云浮动,阳光灿烂,淡淡的雾气闪烁着眩目的白光。北坡向下也是个大峡谷,阳光下沟涧中的阴影显示出它们的深远,几块山腰间的云影像银灰的暗花。
又开始上坡了。洒满山花的草坂上仍旧堆满乱石,奇怪的是,远远近近有不少石块堆在一起,细细长长的形成塔状,门票后写着叫石人,石兽,这么多的石柱参差林立,成了黄河阵、万仙阵、石人阵,我们谁也不知道它的来历。神秘,除了神秘还是神秘,走着,总是感到那些石人在暗暗注视着你。
山坡翻上去,路又转到了向南的坡侧。这一带叫“神鬼二凹”,小路有两个较大的凹段。没有更奇特的景致,但深渊更让人怵目了。走着总觉得阴气森森,愁云惨淡心里不太舒服。碰上一个卖方便面的,买了几包干啃着。我嚷嚷:“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我还是没吃饱。”大家笑出了声。
就在这一带我们的相机掉了。发现之后我立即返身寻找。想不到来时还走得举步维艰,脱下背包的我竟能在山路上像羚羊一般的快跑。没找着。我想该是这相机拍的风景太多,吸取了山的灵气,山神便想着什么法子给留下了。一种上碰见好多同行之人,都细细问了,全打过照面。
追上他们三人又继续走。在一个小山头上远远的看见扯了一面旗,听人说就是大爷海了,好生激动。向下折过一段路,再走,有一截好生危险:又窄又滑的乱石坂,一边是峭崖,另一边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走着不敢多想,想起来就胆寒!主峰拔仙台就在对面了,如一顶巨冠般直插云天。他遍身碎石剥离脱落,赤裸着乱鳞一般饱经沧桑的肌肤。丝丝缕缕的云纱扯着神奇的幄幕,他静坐在那里完全就是至尊无上的天帝,气宇轩昂的静看星河倒转,云涛漫舞,那一壁如倾如坠的巨崖呀,我被完全慑服了,抬头望着,心儿止不住的颤抖!
翻上一道小山口,我们又追上了前一拨队伍。在爬山坂寺的松林坡时,他们曾经超过我们,因为队伍中有两名女生,我还对刘说:“瞧,你有榜样了!”后来我们和这支队伍几次相交错,现在又走在了一块儿,见我们上来了,有人问我:“相机找着了吗?”“没有”,我摇摇头,我们便开始交谈起来,得知他们全是西安人,高中同学,现在分散在各大学,暑假中又一起出来玩。我猜想他们是大一的,因为他们还带着中学生的样子,不过我没说。路边的野花又把我吸引住了,那么多艳丽的花儿呀,同鹧鸪山上的差不多;浓雾笼着乳白的纱晕,花儿在顾盼中又带着娇羞……
有人抬手向下一指:“看,到了!”山口下不远有几幢绰约的房子。我们很快下去,看见有一座石头房子,几个帐篷,前面竖着一块木板,写着:拔仙台,3767.2米。我还在纳闷,哪儿有“海”呢?不多时,只见烟流雾走,前面五米蓦的显出一滨池水来,青冥浩荡,沓无边际,我大吃一惊!又过了一会儿,迷雾渐渐消融,我这才彻底看清了:湖水还算辽阔,四周全是盆一样的碎石鳞鳞的高山!
石头房子的“后坡”就是太白山主峰,海拔3767.2米的拔仙台。我们问明半山腰上有个“冰窑”便爬上去看。隐隐约约一条路走着走着便不知所往了,我们只得从乱石间爬上去。半山腰间果真有一个洞穴,洞口真有半米厚的冰!这真是奇观,据同来的一个人讲,清西太后南逃避难时,就曾派人在此取冰以保存宝物。山下的人说,阳光当照时,这是一个两难之地;进洞冷得要死,出洞又热得要死!我们没有这种经历,但追着最后一丝晚照却看成了落日,我没想到这么一个风雨箫飒的白日尽头竟会有一片燃烧如火、悲烈似血的落霞,同时也想到了当年那个很使冰心惊心的句子:“愿你的生命中有足够多的云翳,来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
待到天黑真是寒气逼人,我绞紧双臂仍感到彻骨的冷。挤在石房子里烤火,同时向店主打听太白山的一些事。店主说古时山上有很多庙子,随手一指板台下一块异形的台状残铁,说那就是清朝的文物。
不敢住单薄的帐篷,我们去睡石头房子的木板阁楼,五十多人挤在一起。我志愿睡在最外面,晚上冻醒了几次,而里面三人却叫热得不舒服!
第三天醒来时,同居阁楼的男男女女都起来得差不多了。刘和郭Sir贪睡着不肯起来,我便拿了郭Sir昨夜租的淡红色毛衣和他的夹克同老王一道下到院子里。天色蒙蒙发亮,院子里站着好些人;我们向一个当地人打听该几时上山,那人看看天说:“现在就走!”我和老王马上折身上路了。
早晨空气凉溲溲的,我把毛衣夹克全穿上,但走不了多久就开始发热,同时大口大口的喘气。晨曦下乱石丛中的路迷迷,处处皆有,又似乎处处皆无;我们便直接在石堆上攀行,如猿猱善度,这样手脚并用,其实更轻巧灵活一些。黛蓝的天穹像蓝宝石一般迷人,东方的玫瑰红一层层的加深,我们怕来不及,爬得颇快。我一边走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老王却有些喘不过来,让我先走;后来他说,大概是有些“高山反应”。
爬上坡顶是一大片有着散漫山花的浅草坪,又是说不清的石人石兽万仙阵黄河阵。靠南还有一匹小山梁,尽头有座石庙,望着越来越红的东方,我急急忙忙的赶过去,从左侧穿过石庙,就来到了万山之巅,海拔3767.2米的最高点。
竟坐着几个人!一问,是住在这上面的,有的是昨夜才上来,因为下面人已住满了;还有位女士,为了看日出已在山巅住了两夜了。问了那人,他们也看了辉煌的落霞。
万山都在眼下了,山间飘荡着淡淡的雾气。云不多,偶尔有小朵的花似的戴在矮山头的一侧。南边的云更好看些,半是阴晦的半镀着红光,而且向上凸现着,乍一看像是比这儿更高奇峰。东方的山全是黑的,波浪似的排列着像浅浅起伏的海面,天则是清澈的蓝色,它们中间是一条润泽的淡黄。看着它越来越亮,越来越亮,黄色在加深,变橙,加深,变成浅红;天边远一些的云绒绒的,正东方的上面也有一片黑黑的薄云嵌着亮边,它也由黄到橙,不断加重,最后成了透红,――多少次都以为太阳立马就该跳出来了!
老王也上来了。我们并坐在一起,裹紧衣服静待太阳的出现。
越来越绚烂的东方在激动人心的变化着;不经意,天和山中间的晕色带中出现一块小小的深红的光斑。她慢慢上升,扩大,色泽也变得鲜红,像一个气泡在粘粘的液体里浮。太阳,太白山朝阳的出现这般温尔文雅!可待她一浮出光带,颜色立刻变得白黄,再不容注视,群山万物一下子全披上了第一缕阳光,生机勃勃的一天开始了。
我们仍坐着,等待越来越明亮的阳光把我们身躯温暖。俯瞰着云彩幻化,朝岚中无尽的群山,它们或赤褐色的或藏青色的峰峦映着玫瑰红的霞光,深远的峡谷仍埋藏在巨大的阳影中――这真是不可多得的高峰体验!
一片蓝天艳阳。回到大爷海,我返身走上来时的小山口,在山花烂漫的草坂上找着块石头坐着晒太阳。这里离天空那么近,太阳不仅温暖着你的身躯,还透过你的皮肤,在体内激荡起难以言传的兴奋心情……
用完早餐,背上背包又一同下山。同样留连的张望气宇轩昂的拔仙台,同样迷恋如诗般的乱石山坡,同样在山脊如痴如醉的眺望纤纤白云,淡黄的阳光。不时碰着上山的人,我没有吓唬他们“要走六七个小时,要到天黑”,更多的给他们打劲儿。女生刘还是不行,走到下板寺,已是午后了。
我们在太白山遗失了相机。最美好的是属于太白山的,他到底给留下了。但我不能忘记他壮阔的风景,及途中神奇的经历,故而细细笔录下来,多么希望我们短暂的青春也如大山一样色彩绚烂,风情万千!
登太白山 1997年7月25日~27日
记于8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