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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那巴当岸河全长560公里，是沙巴最长的河流，也是全马最大的野生动物聚居栖息地，有“亚洲亚马逊河”之称。

我们的巡游小船刚出发，就在河边沙洲上发现了鳄鱼。
别看照片上鳄鱼纤毫毕现，现实中呢，导游就在两三米开外用手指着，仍然很难很难辨识出来，它的肤色花纹跟沙岸实在太相似了！

食蟹猴，就在河边民宿屋顶上腾挪漫步。
食蟹猴是东南亚特产，食用对象包括螃蟹、水果、树叶、小动物、鸟类。
随着生存环境的恶化，有些食蟹猕猴学会了捕食鱼类来扩大自己的食物来源。

小艇刚出发时，大家还在不辞辛劳密切搜寻着河边树丛上的猴子，两三只小猴都要驻舟观赏好久；
后来呢，河边猴群就太多了，应接不暇，并且可以停靠在距离相当近的地方，我们仰望着他，他也斜睨着我们。
婆罗洲长鼻猴，有着灵长目中最大最长的鼻子，他们光滑柔顺的皮毛，雍容华贵的啤酒肚都是一绝。

长鼻猴的啤酒肚是因为反刍。长期以富含纤维的树叶为食，它的胃就跟牛胃一样分为多个胃室，可以暂存食物并再次吐出来重新咀嚼。
仔细观察长鼻猴，那举止神态，那眼神表情，竟会觉得一丝惊恐。
我们的近亲。
区区婆罗洲，竟拥有红毛猩猩、长臂猿、猕猴、叶猴、狨猴、猿猴、狐猴等17种灵长目动物，约占全球的1/4。
禁不住想，我们不过也是灵长目中，偶然通过自然选择进化出来的那支罢了。也许冥冥中其他智慧正在观察着我们，谁知道呢。

我们共见着两只猴王。一只猕猴王如同山羊般大小，在河边红树林滩涂上如同老狗一般悠然散步，可惜树影婆娑，拍不清楚。
这是一只长鼻猴王，有着硕大无朋的鼻子，和24小时坚挺不倒的金枪。
欲知长鼻猴那些奇特的社会习性，更多信息可移步文末的参考文档。

夜鹭 Nycticorax，据说会使用鱼饵钓鱼；它先把野果扔在水里，然后在岸上等待。
世界上现存有两个种，另有五个已经灭绝的确认种。据说分布广泛，我以前似乎从未见过。

小艇拐进京河支流停下来，导游按下录音机，扬声器中传出洪亮而凄厉的惨叫，仿佛猿人在举臂重锤，又像野人在哀嚎，着实吓人一大跳。
肯定是在吸引什么动物了……猩猩么？……懵懂了好久，原来只是一只鸟。
导游说的单词太专业了，听不懂是正常的，只大概明白很罕见，连导游自己也拿出尼康单反开拍。
感谢神器google搜图，现在才知道是白冠犀鸟White-crowned hornbill，世界上仅存一种，濒危，据说是马来西亚最不容易见到的犀鸟。

扬声器的声音还在河面回响，白冠犀鸟不时在河岸两侧逡巡飞还，电光火石间仰头只能惊鸿一瞥它雪白的翼尖和尾羽，太惊艳了！
几乎无从拍摄，还是勉强抓到一张，照片上竟能看见它狂野的睫毛！

白鹭Egret在京河边倒挺常见，导游都知道它的中文名。这是亚庇是市鸟。
呃，在我们小区也挺常见，楼下的别墅顶上时常停着一大群。

该是冠斑犀鸟Oriental pied hornbill？因黄色盔凸前端的斑纹得名，是马来西亚最常见的犀鸟。
不过我们这次巡游也只见到这一只，在回程高速掠过的河道旁，高高站立在傍晚昏暗的树梢，我拉到最大焦距匆忙留下影像
——所有这些鸟儿现场其实都不甚清晰，也不知其名，回来只能借助互联网补齐作业。

在京河岸边草甸，有时还能遇见婆罗洲的温柔巨兽——侏儒象。如果我没听错，导游说大概十天才能撞见一会，这次我们就没运气了。
婆罗洲象个头比其它亚洲象要小一倍，当前只剩1500头左右。根据基因分析推测，婆罗洲象可能是爪哇岛上绝迹的亚洲象的亚种——爪哇象的孑遗。

如果能在京河边住上一夜，就有早晨和黄昏继续探索河原雨林，多好。
唉，谁让我出发前没有好好研习功课呢？我们全订的Sepilok住宿，只有这个oneday river cruise，又得在漫天星光下赶回去。

京那巴当岸河沿岸纵然堪称动物王国，却并不是想象中的无边雨林，好些段甚至只是窄窄的林带，透过稀疏的枝干都能看见背后的田野。
这在google卫星地图上也能看得明明白白。让人有些悲伤！





:::: 天边的西必洛 Sepilok ::::

新入异乡，几乎毋容置疑的，跑上两次步就会迅速深入本地，熟悉程度以数量级方式增长起来。
特别是，像我这样以卫星地图为指引的探索式越野跑；本地人会向我打招呼，但我听不懂，回一句Morning~~
我也可以这样向老外依葫芦画瓢，可她怎么回我Wellcome？哦，不，反应了几秒钟，她说的是Well done！

马来该是土地私有吧，如此形象的招牌不时可见，跑个步有点小惊悚……
朋友圈里有人回应我，当然私有，不过马来禁枪：） 也有人说，要小心，那边有biubiubiu

香蕉林，木板吊脚楼，老爷车，很原生态，很婆罗洲。

看着卫星地图抄近道环线，“误入”油棕榈树林。
高大婆娑的油棕榈宛然一片森林，可它们的的确确只是另一种农田，就像海南岛上那些成片的橡胶林一样。
国际贸易中，棕榈油超过了大豆油和菜籽油，成为世界上最主要的植物油。它是工业油炸食品的首选，没有它几乎就没有方便面。

棕榈树缝隙之外的莽林，就是卡比利-西必洛森林保护区（Kabili-Sepilok Forest Reserve）。
那么近，只是一线之隔；又那么远，无比繁茂的植被让人望而却步，不得亲近。
而油棕榈林却在步步紧逼，一片片蚕食着这片丰茂古老的生命之源。

我们住的宾馆，就在油棕榈园和热带雨林保护区之间，华裔老板娘买下300亩土地打造民宿，她的儿女已在山打根加拿大等地定居。
这片白天有着猕猴光顾，夜里灯下爬满大壁虎的庄园，也是从乡民开辟出的雨林土地上建起来的。
现在庄园中就只有她一人还能用汉语交谈，其他前台、招待，也都是本地马来人，只能英语交流了。

短短三天逗留，告别了京河，告别了西必洛。神秘的婆罗洲，就像网上写的，
这里也不再是遮天蔽日的森林、蜿蜒迷踪的河流，城镇之间、景点之间，植被亦是不堪目睹，“世界都一样！”

这张照片，是从吉隆坡飞山打根快降落时拍的。这里居然能看到我们旅居的庄园和周遭的乡野。
看吧！这片全球最高的热带巨树森林之一，天空之眼中，就只是夹在油棕榈园和海湾间的一脉浅浅的山脊，
无数生灵栖居于此，Kabili Trail横贯其间，我越野跑中那么渴望一窥其中的神秘之地，只是这片海岛上的小小一隅……





:::: Sandakan 山打根 ::::

巴沙州东北临海小镇，山打根。此地华人众多，有“小香港”之称，历史上属于文莱，曾被英国、日本殖民。

滨海的印度餐厅外，兜售热带水果的小女孩。

Heritage Trail是山打根一条经典步道，串起了二战解放纪念碑、清真寺、天主教堂、妈祖庙等地。我背着负重，蜻蜓点水般走了一圈。

The Parish of St Michael and All Angels，圣迈哥与诸天使教堂，据说是巴沙州最古老的石造教堂，
门外标牌写明主日祈祷的四个时间段，分别使用英语、客家话、国语和广东话，彰显着这里的多元文化和种族构成。
可惜这天正是周二不对外开放，只好贴着侧门玻璃咔嚓一张。





:::: 返程 ::::

黄昏中飞机拔地而起，追逐夕阳，重返吉隆坡。
舷窗下的大海与江河，莽原与雨林，发展与保护这个永久的话题，我们的星球还是承载了太多，多希望这片土地的质朴生态留存得更长久一些……

有幸遇见神山，Mt. Kinabalu 京那巴鲁山，海拔4095.2米，东南亚最高峰！

Kota Kinabalu，山海相接的小城亚庇，我会再次光临的，那是攀登神山的出发地！

参考文献：
* 婆罗洲长鼻猴，长着大鼻子和啤酒肚，一天20小时“金枪不倒”
* 它们和我们依依相随，却因为一碗方便面被逼上绝境
* 拯救百万公顷森林，还是帮助百万人口脱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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