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回重庆,老爸在短信中告诉我,机场坐车回来的公交车站改名了,不再叫“茶园”,叫“融景城”。
想当年在重庆时,曾搬过无数次家,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劳动村,雨花村,团结村,合作村。这里的村可不是深圳的城中村,只是国有大中型企业的宿舍区的名称而已。
离开重庆后,曾有一次在报纸上看见短文,以批评的口吻评论重庆为追求“现代化”,要把城区地名中的“村”弄掉。但我们这块始终不见动静。
离开重庆的十多年间,随着重庆日新月异的城市化进程,除了几个标志性的区域性地名,我终于弄不清楚重庆层出不穷的新增街道、大桥、小区了,直到这些新生地名完全取代旧有地名,成为占这座城市更大比例的一部分。每次回到重庆,也越来越像一个异乡人。
现在,我们这疙瘩企业彻底搬出城区,政府二十多亿买来的地皮,转手三百多亿出让给开发商。厂之不存村将焉附。这每次填写地址时总会小小的冒犯一下虚荣心的名字,终于换成了一个时尚而现代的小区名称。
也许未来的每个城市都是这样吧,地名愈发稀罕,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簇新的楼盘洋名。
而那些土里土气的地名,悄悄藏在我心底,构成对家乡的永恒回忆,无关楼市浮沉和产权年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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