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北一苇
2017.10.4~6
夜间,太阳能路灯亮了起来。薇薇已经和山村的孩子们玩成了一片,还带领他们做起了游戏。
孩子们喧闹的笑声,只是让这山村更加宁静,安详。
天地寂静,走在村口,却隐隐听到悠扬的歌声。原来,是村民们在练习赞美诗。
我搜了一下网上的信息,有篇散文中是这么写的:
这些“上帝”的村民,男女老幼都识字,墙上贴着一日三省的诫条。
人人能读五线谱,并在十分虔诚地齐声唱着“赞美诗”,那特有的苗族合声十分清灵悦耳,传至山中更为震撼。
在这里,教堂文化与仙马苗族传统文化一个世纪以来的碰撞与交融中,形成了今天独特的仙马苗族文化,可谓创造了仙马村的百年文明。
旧时代,善良朴实的苗族人民在贫穷的挣扎中,望能从苦难的洗礼中找到了精神寄托,而现在却是一片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虽然,仙马人信仰基督是虚糊的,但教义中有一日三省的教条,却无形中在扶持着仙马人的精神进化:
“请你在安静中审查自己,看你在下列罪恶中犯过哪几条?你浪费过粮食吗?你糟蹋过财物吗?
你所住所用所穿所吃,以及所陈设的家具田产财物、金钱来路皆是正当的吗?”
谢绝了长老的盛情相邀,我们还是在教堂旁边搭起了帐篷。
晚上,乱云横飞,月光皎洁,而在教堂边高大核桃树上,不时有果实坠地的砰砰声响,一直萦绕在我们梦里。
辞别了仙马,我们继续在山野间晃荡……
即便狭窄的乡村山道上,载重卡车仍是络绎不绝,修路的,拉矿的,还有不知道都在做啥的,这让昨夜的经历更加传奇而珍贵。
在山路的拐角,卡车奔忙的间隙,尘土散去的时候,也还能看到漂亮风景。
路边石瓦泥墙的小屋,在这水泥盒子风卷残云的现代化进程狂潮中,已经非常非常罕见了。
路过斯拉河,忍不住下去浪了一圈。这毛病就是今年秋天首次参加绵阳铁三后落下的。
(看见背后山脊上的风车阵列了吗?我们在山间兜兜转转了一上午,仙马就在山的另一边)
从羊场到牛场,从猴场到猫洞,不管什么模样,哪方风情,最好都要实地看个究竟 :)
到另一个村落,梭嘎,又是崎岖颠簸的公路,尘土飞扬的乡村。这构成了今年国庆贵州之行的主要印象。
这次旅行,从北到南,贵州仿佛所有的地方都在修路;印象中四川也经历过这个时期,差不多是二十年前了。
高速公路还是不错的,但一下到国道省道县道乡道,就活脱脱的把SUV开成了皮卡。
梭嘎长角苗人封闭的生活,据说九十年代中期才被挪威人所打破。
而二十年后的今天,在日常的路边村角,我们几乎已看不到太多痕迹了。
旅游商店里还有手工刺绣的服饰,那是店主妈妈为自己女儿缝制的,她比薇薇只大一点,穿在身上正好合适。
寨子里的女子,个个都是刺绣、蜡染高手,图案熟捻于心、伸手拈来。
这一袭精巧的童衣,细致入微的挑花绣,凝结了店主妈妈多少心血啊。
在村落中溜达,就是简单的向乡民们问个话,她们看见薇薇,都满心热情的拎出一大包核桃要塞给她,真让我们感动又无奈。
村民们说,泥墙草瓦的老房子几乎已经绝迹了,取而代之的是水泥洋楼,和政府统一改建的石墙寨子。
世界在飞一般的变化,正如色达改造时的传言,没有人有义务停留在原地供别人观赏;
但我们为什么还是感到惋惜和悲伤。
岩脚古镇的晚餐之后,为避开国庆回流的大军,我们连夜踏上返程。
月光依旧明亮,清辉洒满了隧道间隔的天路,四周围绕着黢黑的群山。
爬上毕节后面漫长上坡的垭口开始下行,我看见了公路对侧的四川收费站,腾云驾雾似的淹没了一半在车灯照亮的云烟之中……
然后,轮到我们这边了,汽车一头扎进迷蒙雨雾之中,向着无尽的盆地中滑去。我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微信中因网页重排导致图片或链接异常,请长按二维码并选择识别)
Related Photograph & Travel Notes